【露中】三个词认识中国（主要是苏一苏老王）
本来是和姬友约的高考作文盲狙全国一，然后她鸽了我……三次元各种事情一忙，现在才把它从电脑角落里挖出来，改一改当老王生贺好啦。
萌点与爱属于他们，bug与ooc属于我。
耀君啊，你特别好，我爱你一辈子。
——正文——
1
“怎么有空来旅游了？伊万·布拉金斯基先生？”
“我们虽然身为国家，但是也是人呀，难得有空，旅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更何况，我想见你呀。
石榴花落了一地，密密匝匝的红沾了四合院青石地上的泥土。有那么几朵落到了树下的躺椅上，被躺椅上懒散的青年捡起来，捻玩了片刻，又任它们落在地上。
“诶你别说，我们作为国家吧，实际上真的需要自己决定的大事还真没几件。要不我也抽空，找个地方玩一玩？”
“哎这就对了嘛！”坐在小马扎上被冷落了好久的伊万蹦起来，人高马大的他缩在板凳上看着好可怜。看着北京瘫的王耀，还想顺口教育几句“年轻人这么没有活力是不好的哟”，一恍惚居然忘了，他是活在世界上，年纪最大的国家才对吧。
只怪那张太过年轻俊美的脸，还有时不时狡黠的微笑，总是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
真是的，伊万，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吗？
不过这个沉迷北京瘫的国家大人还是很给面子地坐了起来，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问伊万:“话说你想去哪里玩？我给你介绍个好的导游。”
“在中国，哪里还有比小耀更好的导游？”伊万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话是这样说没错，”对于这样低级的奉承王耀也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只不过最好的导游你也请不起呀。要不，看在咱俩认识几百年的份上钱我就不收了，过两天要谈个出口合同，你给我免一个点的税呗。”
妈的死奸商。
“好吧我说实话，我有个朋友在写一本关于中国印象的书，他采访了很多中国人，但是还是觉得如果能采访到＇中国＇本身，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国家那里是一般人能见的？作为朋友，他就来找我……”
“编，继续编。”王耀冷笑“想来见我就直说，扯那么多干嘛？”
“哎哟，小耀太聪明了~”伊万不好意思了，脸上带着被识破的尴尬和破罐破摔的不要脸“我就是想见你。我知道你也想见我，不然你这个院子，我连一步也踏不进的对吧。”
王耀瞥了一眼门边各种报警器和摄像头，以及繁复古老的机关暗扣，喝着茶没搭理他。
不过伊万那个要写书的朋友倒真不是编出来的，他是一位退休的记者，正在制作一本名为《关于中国的三个关键词》的采访集。王耀拿着三张写着关键词的纸条，夹在指间抖了抖。“我很好奇，能麻烦的动俄罗斯先生您来跑腿的朋友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妻子开了家饭店，罗宋汤做的很好……”
显然，这个答案是王耀意料之外的，很难得让这个活了五千年见识过无数奇葩的老妖精露出被怼到无话可说的表情。“没想到啊，你跟我混了这么久别的没学好，大吃货帝国的风骨倒是继承的不赖。那看来，我们要从这个词开始了。”
2
第一个词是中华美食。
作为国家，跟随上司出国访问也不在少数，各种国宴级别的晚会早餐下午茶伊万是吃腻了的。所以他很好奇，王耀会带他来吃什么神秘的“中华美食”。
“到了，下车。”
“说好的好吃的呢？这一看就不像饭店好吗？”
“谁说非得到饭店才能吃好吃的？跟我走吧，我王耀什么时候骗过人？”
他们现在走在北京最普通的老居民区，槐树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隐隐的槐花清甜伴着夕阳西下，爬山虎攀附着粗糙的墙面，最简陋的水泥楼梯对于两个人并排走而言太过狭窄，所以王耀在进入楼道之后就拒绝了伊万牵手的要求，搞得他很不爽。
轻轻敲了敲铁门，来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一见王耀就是笑容满面：“啊呀小王来啦，沈老师今天亲自下厨，你和你朋友有口福了。”
“谢谢您了，没什么送您和沈老师的，这是今年的新茶，您留着喝吧。”王耀笑容满面得递上准备好的礼物，然后他转身小声叮嘱伊万：“注意态度好点，不然回去收拾你。”
寒暄着，窄小的餐桌上摆满了晚盘，拉着伊万在桌边坐下，老人端着一盆鱼正从厨房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沈老师。“老师是杭州人，杭帮菜烧的一绝，你一向都是吃北方口味的，看喜欢不？”
伊万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凉拌菜，然后瞪大了眼睛。喜欢，怎么能不喜欢？简单的绿叶青菜带着雪霰一般的水珠，轻轻一咬竟有汁水喷溅出来，清凉的口感里带着植物盐的微咸，与调味的淡醋合二为一，鲜嫩的叶子没有丝毫纤维感，仿佛在咀嚼中入口即化。沈夫人很是骄傲：“这叫冰草，我早上去挑的最新鲜的。”伊万不敢相信简单的青菜就把自己惊艳成这样，“很好吃”，他对沈老师和沈夫人无比诚恳地说。一句话就让沈夫人笑弯了眼睛：“你这个孩子一看就乖，来别客气多吃点。”
……好像从来没有人用“乖”形容过俄罗斯呢，王耀看着伊万僵硬的微笑，一个没忍住，自己倒是笑了出来。
清香的龙井虾仁，酸甜可口的西湖醋鱼，香醇回甘的东坡肉……最后一碗加足了雪菜和新笋，清爽的片儿川下肚，伊万已经感觉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饭桌上，沈夫人微笑着给王耀和他夹菜，沈先生则话很少，偶尔和王耀聊两句最近的新闻，不过在伊万每一次极力夸赞饭菜的美味之时，他都会露出藏不住的微笑。
最后沈夫人又端出来了一盆汤羹：“这是沈老师最擅长的莼菜羹，伊万你尝一下。”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沈老师难得主动开口，“因为思念家乡的鲈鱼和莼菜，辞官都在所不惜，也是难得的洒脱人了。年轻人，你就不好奇这莼菜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吗？”
我能拒绝吗……我不能……
酒足饭饱，伊万和王耀走出居民楼。趁着昏暗的路灯与槐树的阴影，伊万上前牵住了王耀的手，甩了两下没挣脱，王耀也就随便他了。
“今天的饭好吃吗？”
“超级好！比起国宴也不差！那位沈老师是哪里退休的大厨吗？”
“说对了一半，沈先生是退休了没错，但是他可不是什么厨师，他啊，P大历史系的教授！前些年做一个项目认识了我。两位老人的孩子都在国外，所以我没事了就来看看他们。”
“所以那两个老人，是把小耀你当儿子看了吗？呵呵真是有意思啊，堂堂中国的化身……”
不对，伊万笑到一半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一顿晚饭，仔细想来也不是顶尖的味道，王耀完全有能力带他去最好的饭店，排长队与订不到座位，在王耀这里都不是问题。可是伊万尝到了他从没有吃过的味道，他生在苦寒之地，骨骼是浇筑的钢铁，血液是呼啸的罡风，从心到皮都被冰雪浸透了。孑然一身的北方王者，世界上难有不忌惮他三分的，但是他从未有过的是来自一个家庭的简简单单的温暖。
最普通的，最美好的，最珍贵的，一旦融入了骨血，就永远离不开它，伊万明白了王耀对于“中华美食”的解读。就如同此时牵着他手的中国，他是叱咤风云的强者，战场和谈判桌上都锋利得杀人不见血，是一个成长到可怕的传说。可谁料想，他也会在飘着槐花香的傍晚，陪两位老人吃一顿家常饭，为他们沏开一壶茶。
3
第二个词是长城。
“不到长城非好汉！”就如同每个兴致勃勃来到中国的外国旅客，伊万对这句话早有耳闻。殊不知，在烈日下的八达岭排了一天队看了一天人之后，大部分人都会在心里默默加上后半句：“到了长城是笨蛋”。
王耀自然不是笨蛋，所以他没有带伊万去“游人如织”到一眼望去只有人头的八达岭，而是五六点就把伊万揪起来，然后不顾俄罗斯委屈的抗议，把他扔上了车。他们与北京早晨熙熙攘攘奔向市中心CBD的车流人海背道而驰，帝都的繁华逐渐被青山绿水替代。王耀把车停到山下时，伊万正好睡醒一个美美的回笼觉。
“来吧，让你看看真正的长城！”王耀笑着把他拉下车，“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 в慕田峪（欢迎来到慕田峪）！”
轿车从北京到怀柔，摆渡从山下到山腰，然后两个人坐上了缆车，摇摇晃晃地向更高的长城登上去。虽然一再被警告老实点别乱动，伊万还是表现得像个孩子，结着野果的树，从身边掠过的鸟，都让这个人一惊一乍。“一点都不像一个见多识广的国家，仿佛一个进城的乡下人！”王耀如是评论。“乡下人”不仅没有知错就改，还变本加厉地掏出手机，光明正大地拍青山映衬下王耀的侧脸，安全起见，王耀也只能由他去。
“喏你看，长城。”
他们在缆车上抬头，巨龙伏在山脉之上，俯视着它的山河。而它守护的中国，在云缝里漏下的阳光里眯起眼，仰望着他的长城。
即使是旅游旺季，慕田峪长城的游客也是少到足够气死在八达岭下排队的人们。或许长城本来的样子就是这样，寂寞地绵延矗立在山上，随着山势陡峭地起伏。青砖经历风吹日晒，失了本来的色泽，长城却依旧亘古不变地屹立不倒。
伊万忽然涌上了心底的害怕，那是每一个曾经被长城阻于关外的民族生来的恐惧。烽火刹那间绵延千里，在战士的秋水长剑上泛着光。塞上燕脂凝夜紫，是不知天高地厚试图进犯中国的蛮夷洒下的血。长城坚不可摧，那是他们永远越不过的天堑，而背后的中华一片安乐，盛世太平，锦绣河山。
察觉到了他突然的沉默，王耀偏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伊万走上前去，和他并肩。
慕田峪长城很陡峭，鹰飞倒仰，两人一直走到顶，再往前就是未修缮过的野长城，杂草在青砖缝里摇曳。
“其实，你没必要想那么多，毕竟现在的长城，只是一个景点而已。”王耀还是看透了伊万在想什么，话锋一转“可是，我永远为它骄傲。”
千百年前的王耀站在长城之上，千百年后的王耀依然站在那里。影子重叠之间，伊万仿佛又一次认识了他。
“听说有一座敌楼里被专门设计成了涂鸦墙，不少情侣在那儿许愿，要不要去看看？”
4
长城之行后，两位国家先生纷纷被各自的上司召走。关于第三个关键词的认识遥遥无期，不过分别前王耀说，最好冬天再来。
这一次见到王耀的时候，是北京的冬天。本来早晨就可以落地的飞机，硬是延误到了接近中午。伊万想：刚好，直接去吃个午饭吧。
王耀站在出口等他，虽然戴着大大的口罩，伊万还是远远看见了他，并扑过去要了一个狠狠的拥抱。分开后，王耀把口罩扯下来一点露出一个笑：“来，第三个关键词给你的体验怎么样？”
第三个关键词是空气污染。
伊万皱着眉摇摇头：“并不好。在飞机上什么都看不见，仿佛北京消失了一样……下了飞机，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习惯就好。虽然是国家，但是和每一个人一样啊，雾霾什么的，还是躲不过哎。口罩戴好。”王耀随手丢给伊万一个口罩，“今天我没开车，出去叫一辆出租好了。中午想吃什么？”
伊万曾经听说过的一段话，此时望着王耀，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他既不想成为你衣服上的饭粘子也不想成为你心口的白月光，而会和你一起奔波在这个城市的雾霾里，一起经历每一个清晨与日落，一起分享岁月的赏赐与伤害。”*
伊万上前牵住王耀的手，他就像是亿万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却又那样通透，独一无二。
“随意，听你的。”
5
“认识一个人有时只需要一句话，有时则需要漫长的一生，才能拨开重重雾霭，看清他真实的脸庞。而认识一个国家，恕我直言，永远无法彻底地做到。”
在准备发给记者朋友的文稿末，伊万敲上了这样一句话。在即将点发送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鼠标滑动，在附件里删除了一张照片，然后把它传到自己的手机上，并且换成了锁屏桌面。
慕田峪的青山里，王耀的侧脸迎着光，有一点点笑意。
发完邮件，伊万转手订了一张去北京的机票。订票成功的短信，和王耀的笑脸一起在他手机屏幕上亮起。
亲爱的中国，我还想更多的认识你啊。
END
文中旅行的部分都是曾经个人的体验嘻嘻嘻
*来自本校一位老师的文章，很喜欢这种坚强独立又同甘苦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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